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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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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叫織田作之助,今年十四歲,目前因為沒錢所以去了賭場。

又因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所以一不小心沒有分寸地贏了一堆錢。

好在只是贏了一位不斷向他進行挑戰的客人,所以賭場沒有人找他麻煩。

正當他拎著手提箱走出賭場來到小巷子內時,腳步一停。不因為別的,而是他的面前出現了兩個十分眼熟的人。

織田作之助將目光放在面前出現的人身上。

沒錯,站在他面前的是半個小時前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

*

國木田獨步也沒有想到居然會這麽巧,在自己委托人講述的目標場所裏居然能夠看見剛剛遇到的少年。

他和太宰治這次的委托人是賭場的老板。

因為最近巷子後面最近經常有混混出現搶劫在這裏贏了錢的客人,極大影響了店裏的生意,所以不得不委托到他們這個連灰色行業生意都會做的武裝偵探社來。

正是因為如此,他和太宰治才會站在這個老板所說的後巷裏,準備佯裝成剛贏錢的客人引出那些小混混。

可是小混混還沒看見,卻先看見了少年。

國木田獨步的目光從少年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劃過,最後來到了他的手上停下。

他忍不住皺起眉頭,第一反應便是詢問,“……你偷了賭場的錢?”

在他的印象裏,少年不應該是個會賭博的人。

因為對方的穿著和氣質並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與其說是賭徒,更像是缺錢的小偷。

再加上他還沒有忘記自己對於面前的少年來自擂缽街的猜測,如果來自擂缽街,別說偷東西,哪怕是殺人放火都是有可能的。

織田作之助:“……”

雖然他賭博殺人,但是他不是小偷。

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麽,在旁邊看了一會兒的太宰治笑出了聲,“噗哈哈哈……”

“啊,抱歉。”他擦拭眼角笑出來的淚。

“有什麽好笑的?”國木田獨步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太宰治。

作為曾經的一名教師,對於他而言,織田作之助這樣的少年在他眼裏更應該是一個該去上學的學生,而不是在這裏做出這樣的事情。

太宰治也不想笑的,可是聽見國木田獨步將容貌與織田作之助相似的人稱為小偷,總有一種奇妙的既視感。

他忍不住輕聲說道,“國木田,沒有證據就做出這樣的結論,可不是一名偵探該做出的事情呢。”

國木田獨步怎麽可能不知道,本應該只是件小事,但是只要對方是太宰治,他就忍不住有點怒意,在強壓之後,道,“所以,我不是正在詢問他嗎?”

被詢問的織田作之助:“……”

看著對話如此自然且關系親密的兩個人,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我不是小偷。”

少年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仿佛不帶有任何情緒。

令國木田獨步忍不住有點在意,現在這個年齡的少年都是這樣的嗎?

在過去了幾秒鐘之後,遲遲等不來後續的國木田獨步:“……?”

他看向少年有點疑惑,“然後呢?”

總不至於就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就沒了吧?解釋呢?反駁呢?被人誤會總要多說點什麽吧?

“?”

明明沒有任何多餘的神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國木田獨步能感受到少年周圍疑惑的情緒,像是在表達什麽然後。

好、好想吐槽……

“所以說!”國木田獨步開口,“這個時候不想傻傻地待在原地,應該好好解釋才對!”

聽見對方的回覆,織田作之助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他面上不顯,但是在腦海中思索了一下後,緩緩說道,“我只是過來賺點錢。”

音色清脆,語氣自然,仿佛說的不是什麽特別的東西。

好像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國木田獨步親眼看見對方從賭場裏出來,甚至手上還提著一個分量不輕的手提箱的話。

國木田獨步有一種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無力感,他想忍不住吶喊:誰家好人會把賭場贏到的錢說成是賺到的錢,而且還是‘點’。

“……”

“……”

織田作之助該解釋的也解釋了,自認為回答了對方的問題。可是他不理解為什麽面前的人卻似乎還是那副樣子,於是只好陷入了沈默。

看見兩人之間沈默無言的場景,太宰治越發覺得面前的少年和織田作之助越來越相似了。

眼看氣氛僵持住了,太宰治上前解圍。

“嘛,先放輕松一點。”他對著兩個人開口說道。

緊接著太宰治看向織田作之助,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喊對方的名字,但是發現因為沒有詢問過,所以根本不知道,於是便先詢問,“為了方便交談,能先問問你的名字嗎?”

為了放下少年的戒備心,他還繼續向對方解釋,“啊,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隨後又指了指他身旁的男人,繼續介紹,“這位是我的同事兼搭檔,國木田獨步。”

“我們都是武裝偵探社的社員,現在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有人委托我們解決出現在這裏的混混。”

態度溫和,聲音溫柔,再加上對方清秀的面容。無論怎麽看都人畜無害,並十分好親近。

但在面對過太宰治連續兩次的襲擊之後,織田作之助認為自己有權對於這個方面持保留意見。

國木田獨步在聽見太宰治的話之後,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眼看這兩個人都自報家門,且不是那種能夠簡單打發過去的存在,織田作之助在沈默了三秒之後開口回答,“織田作之助。”

“這是我的名字。”

太宰治面不改色。

對方的回答是他誘導出來的,所以對於對方的名字,他多少都有點猜測。以至於在聽見自己友人的名字時,完美地控制了自己的神情。

不過……

這並不代表他對此沒有一點想法。

“那……織田作。”太宰治熟稔地喊著對方的名字,“為什麽會到賭場賺錢呢?你的家人呢?”

“織田作?”

疑惑的聲音響起,然而卻並非出自名字的主人口中,而是來自於站在太宰治身旁的國木田獨步嘴裏。

他詫異地看向太宰治,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把織田作之助的名字說成織田作。

按照正常的說法,一般不是稱呼為織田,就是作之助,織田作屬於兩邊都不像的喊法。

織田作之助在被這樣稱呼後,藍眸也緊盯著太宰治。

“因為沒有錢,所以才來賺錢。”

“我沒有家人。”

頓了一下,織田作之助也詢問太宰治和國木田獨步一樣的疑問,“為什麽要喊我織田作?”

太宰治像模像樣地說了一聲,“你不覺得這樣叫十分順口嗎?”

“織田作。”他又喊了一句。

其實理由並不是這個,在對著自己的友人織田作之助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說過原因了。

太宰治比起回答,更渴望得到回覆。

織田作之助對於太宰治的想法不是很理解,雖然對於這種稱呼很不習慣,但他還是回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國木田獨步實在沒有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人在面對太宰治的時候反應如此平淡,他按耐不住,擡了擡自己的鏡框,“這個時候你應該盡力吐槽太宰才對!被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改了名字,你就完全沒有任何想法嗎?”

如果是他,他絕對會直接對太宰治上手,叫對方不要惡搞自己的名字。

織田作之助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在聽到國木田獨步的話之後,“那我有稱呼變更權嗎?”

[“我有稱呼變更權嗎?”]

聽到這個提問的太宰治忍不住回想到了織田作之助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的反應,對方也是如此要求的。

太宰治凝視著織田作之助,不知道是什麽情緒,他平淡地回答:

“沒有呢。”

[“沒有。”]

一如當年的對話。

眼看回覆如此,織田作之助便也沒有了更多需求。

“那織田作現在在做什麽?”太宰治繼續,“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有工作吧?不然也就不會到賭場來了。”

“我的工作……”

織田作之助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是有工作的。

殺人就是他的工作,但是現在他沒有工作。

很快他想起來了高維生物的話,回答,“我的工作是寫小說。”

“寫……小說?”

太宰治這次楞神的十分明顯。

國木田獨步也能感受得到太宰治的詫異,“確實不像是寫小說。”

藏青色的襯衫、工作褲以及皮鞋,完全沒有寫小說的樣子。

織田作之助沒法反駁,因為這也是他剛剛才想到的借口,所以他只好繼續打補丁說道,“……最近才打算開始寫小說,但是因為沒錢,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

國木田獨步仔細看著織田作之助,之前面對太宰治反應時他就一直覺得面前的少年像個軟柿子,任人揉捏,還不會反抗,然而卻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有想寫小說的想法。

不對,他不應該這麽想。

這是面前這個少年想要做的事情,這種事情放在擂缽街出來的人身上,雖然罕見,但是卻是確確實實向著好的方向進行的,他應該給予鼓勵。

國木田獨步不由地嘆了一口氣,“算了……”

“想要成為小說家是好事,但是你現在的做法完全不值得采取。”他認真地對著織田作之助開始說教。

“你也不希望自己將來小有名氣的時候,被人扒出來自己不堪的經歷吧?”

其實無所謂的織田作之助:“……”

雖然面前的人他不太能應對,但是這個叫做國木田獨步的人確實是個在為他著想的好人。

“而且……”

國木田獨步還想再繼續對織田作之助說點什麽,但是很快發現對方的視線已經不在他和太宰治身上,而是在別的方向。

怎麽回事……

國木田獨步有些疑惑不解,對方明明不像這樣會在對話中走神的人啊。但是很快他就獲得了回答。

“咻——”

一道聲音響了起來,國木田獨步迅速反應過來這是子彈的聲音。他的目光忍不住朝著聲音出現的方向望去,卻意外地發現子彈的方向是不遠處的少年。

不好。他的腦海中頓時冒出這個想法,他得盡快去救下這個少年才行。

對方還這麽小,甚至還想要寫小說。雖然是擂缽街出身,但是在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發現這個少年本性並不壞。

“快逃、……”他擡起自己的手,對織田作之助發出聲音。

可是子彈的速度遠遠要比他的動作更快,就在國木田獨步以為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少年中彈時,詫異的場景在他的面前發生了。

紅發少年雖然站立在原地沒有動,但是在子彈即將射擊到他頭上的時候,對方只是輕輕歪了歪頭。

子彈在下一個瞬間擦著少年的臉頰而過,而對方的眼神卻波瀾不驚,似乎對於這一現象沒有任何意外。

國木田獨步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是運氣嗎?

*

是殺氣。

織田作之助敏銳地感知到了這點。

很明顯的殺氣,足以看得出來這個殺氣的主人十分業餘,又或者說對方和他不是一個行業的。

他沒有在繼續聽著對面兩個人談話,註意力已經轉移到了殺氣的來源上。

可是很快,織田作之助就發現自己完全不用這樣做,因為他的異能力[天衣無縫]被動觸發了。

他的異能力既可以憑借自己的意願主動發動,也可以在他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被動觸發。

少年的眼前展現出了一個畫面。

——他對面的國木田獨步原本還說著什麽,但是在聽見子彈的聲音後,立即朝著他伸手並焦急地大聲喊道,“快逃!”

下一刻,他的後腦勺被子彈貫通,眼前意識一黑。

看見的場景消失不見,少年的意識回歸現實。

藍眸看見國木田獨步伸出的手後,他的頭輕輕側過去,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和很明顯子彈劃過的痕跡。

織田作之助朝著子彈射來的方向轉過頭去,在那裏是一個表情驚愕的男人,手裏還舉著槍,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擊少年是怎麽躲避過去的。

國木田獨步詫異地趕到織田作之助的身邊,“你……”

他其實很好奇少年是怎麽預料到那一擊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不適合說這個。

太宰治冷眼看向織田作之助後方的男人,對著國木田獨步輕聲開口,“這應該就是委托人所說的小混混吧。”

男人察覺到自己的失敗,立即將手中的槍再次對準織田作之助,並怒聲說道,“小子,現在把你手上的錢拿過來!”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自己的手提箱,終於知道面前的人為什麽攻擊他。可是他沒有聽這個男人的話把這個東西給他,而是淡定地開口,“不給。”

國木田獨步眉頭微皺,並不是對於織田作之助,而是不遠處持槍的男人,對方的行為與其說是小混混,倒不如說與強盜無異。

男人在得到這樣的回答後,很明顯生氣了。但是很快他突然笑了一下,在他的身後又出現了幾個人,他們的手上都有手槍。

“本來今天是打算把這個賭場的錢全部搶走就完事了,但是看樣子你不太聽話啊。”

對方意有所指的開口,意思是指要織田作之助的命。

國木田獨步猜測,可能是這群小混混之前一直在觀摩剛好準備今天動手,而他和太宰治剛好趕上了。

太宰治看見開口,“國木田,現在有點不好辦了,對面的人數明顯比我們多。”

“確實……”國木田獨步神色嚴肅地回答,“這邊只有兩個人,但是對面卻有八個。”更重要的是,對方每人手上都有一把手槍。

敵眾我寡。

雖然國木田獨步也有異能力,但是他的異能力限制也很多,也需要花時間。然而,子彈確實不等人的。

他目光直視前方的幾人,然後對著織田作之助開口,“織田,你先走吧。”

之前那一次應該是運氣好,但是接下來就是槍戰,不可能次次運氣都這麽好。

太宰治的目光移到邊上不為所動的少年身上看了一眼,對方在聽見國木田獨步的話之後沒有任何動作。

“吶,織田作。”太宰治不知道為何突然說起話來,“我看見了你手上有槍繭,所以你也經常使用槍的吧。”

他語氣輕柔,如果不是看場合,還以為現在是在咖啡廳閑聊。

國木田獨步聽見這句話之後目光看向少年沒有領手提箱的手上,那裏確實有槍繭。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那剛好。”說出這句話後,太宰治將自己身上的槍丟給了織田作之助,“我記得你說過你缺錢。”

“只要你幫助我們,我保證,我和國木田會為你提供一份工作。”他鳶眸凝視著少年,宛如深淵,語氣也越發低沈。

“餵,太宰!”

國木田獨步完全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太宰治為什麽這麽做。而且想也不用想,對方口中提供的工作就是讓少年和中島敦一樣加入武裝偵探社。

還不等國木田獨步讓太宰治住口,少年先一步說話了。

“我一直是獨自一個人。”

織田作之助雖然接過了手槍,但眼神依然虛無地看向太宰治,“既不想要同伴也不想要上司。”*

他的語氣平淡,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國木田獨步也沒有想到少年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他忍不住分神思考:是因為對方之前說的沒有家人嗎?所以才會習慣獨自一個人。

太宰治卻不為所動,“但是你手中錢很顯眼,而且你現在……”

“——缺少一份穩定的工作獲得錢吧。”

他不知道面前這個少年是不是織田作,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是想要知道這一切他就不得接近對方。

太宰治在引誘對方待在自己的身邊。

“我可以保證。”太宰治嘴角擡起一抹笑,眼神微瞇,“你不會有同伴和上司,你只需要在我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出手就行,我們會付給你穩定的錢。”

“……”

不得不承認,織田作之助確實被說動了,雖然依靠賭場能夠獲得錢,但是在這之後帶來的隱形麻煩很多,而面前有個人正願意提供一份工作。

可是……

“放心,只是你願意,你隨時可以結束工作關系。”太宰治看穿了少年的心動。

沒有同伴和上司,還能獲得穩定且沒有麻煩的錢,並且能隨時結束。

織田作之助心中的天平開始朝著太宰治傾斜,而且更重要是,他還要回去,回到自己的世界。這樣的話,他如果要以對方為主角寫小說,也確實需要和這個人接觸。

思索了三秒,少年擡起頭看向嘴角帶笑的太宰治輕聲開口,“可以,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

說完之後,織田作之助放下手提箱,來到了國木田獨步的身邊。

國木田獨步在這個時候也只能相信太宰治的判斷,也就是這個少年的實力還不錯。

不遠處的幾個人裏有一個人開口,“怎麽?你們聊完了?”

然後開始大笑,“聊完了的話,那就別怪我們的槍彈無眼。”

話音一落,他們共同舉起手中的槍,對準國木田獨步還有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看見這一幕,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提醒織田作之助,“記得千萬別殺了他們。”

國木田獨步面對這樣的景象也不得不嚴肅對待,現在他需要在槍彈雨林來臨之前找到遮掩物。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他身旁突然黑影一動。

什、……

國木田獨步的思考被|幹擾了,幾乎是下意識目光隨著黑影移動。這才發現,黑影就是織田作之助,對方居然就這樣拿著一把槍直接沖過去了。

魯莽!

這是國木田獨步在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印象,他還以為這個少年會更加小心一點,可事實卻與他所想的完全相反。

少年向敵人的方位跑去,男人們在察覺到之後,立即開口,“開槍!”

甚至話音還在,子彈便開始傾盆而來。

國木田獨步別無他法,只能立即躲避在墻壁後進行遮掩,並因為擔心織田作之助而開始用餘光註意那邊的情況。

他只看見——

少年仿佛預知了一切般精準地避開了所有的子彈。偶爾面對無法閃躲的子彈,他也只是輕輕擡起手槍,對準方位,按下扳機。

兩個子彈頭相對而碰,在力的作用下往兩邊跳開。

是跳彈現象!

這幾乎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的事情。

國木田獨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景色,他完全不敢想象,這個叫做織田作之助的少年射擊的技術究竟有多麽厲害和精準。

不不不……更詫異的是,對方是怎麽躲過如此茂密的子彈的?

*

小混混們也沒有想到,在八對一的情況,自己這邊還能處於下風。

明明他們都在對著這個少年瘋狂射擊……

最初領頭的男人不斷扣動手槍,“快快快!”

他喊著自己的同伴叫他們一起用力射擊。

然而,少年的身影卻離他們越來越近,無論怎麽瞄準都射不中對方。

這個少年,就仿佛……

手槍再也射不出子彈,領頭的男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把彈夾射空了。然而就在他抓緊時間換彈夾的期間,少年的身影已經近在咫尺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少年用槍對準他所有同伴的肩膀或者手腕處,不致命,但足以讓他們無力反擊。

隨後,他親眼看見一個同伴在倒地之後,用沒有受傷的另一只手舉起了掉落在地面上的槍支對準少年,而此時少年正對另一個人動手,所以沒有發現。

“……去死吧!”地上的男人喊了一聲,然後扣動。

子彈朝著少年的背影射出,就在領頭的男人以為這次肯定會成功的時候,少年卻往右邊側身,輕巧地將子彈躲避過去。

緊接著擡腳重重地踢向地面上男人的手腕,讓對方發出吃痛的聲音。

註視著這一幕的領頭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少年已經轉頭看向他。明明經歷了這麽多戰鬥,對方卻沒有一絲氣喘。

領頭男人呆楞楞地註視著逐步向他逼近的少年,忘了自己在想什麽,他只能看見少年那冰冷的藍色眼眸,一片虛無,沒有任何感情。

他們錯了,錯的很離譜。

擁有這種眼神的人……他們怎麽可能能夠對付的了?

直到對方擡起槍,領頭的男人這才想起來剛剛自己中斷的思緒是什麽。

這個少年,就仿佛會預知一樣……

隨後便是肩膀的疼痛,他下意識地丟掉了手裏的槍,跪立在地面上。

在痛楚中掙紮著睜開雙眼,卻只看見地面躺倒一片的人和血跡,他的思緒不合時宜的在此刻想到了該怎麽形容這個少年。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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